副标题:
姑且相信个人的自我评价,就像老天出太阳有出太阳的道理,下雨刮风同样有其原因一样。听多了,见惯了,稍加琢磨,也就不难发现,坚持固执是站在“我”的立场上,用“我”的方式去要求别人,看待事物。虽说不至于到“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”的地步,而“顺我者对,逆我者错”的局面总是尴尬地存在。心随意动,恣意为之,而且总是以正确的名义,以正当的理由,按我的标准,既定的模式,循规蹈矩,一把尺子量到底。如果不这样,有悖有违有差池,分歧、矛盾、意见、争执就不可避免地会发生。以为的好心,总是难以得到好报,“曾经心痛”,“受伤的总是我”。一些事情并不是预见的那么糟糕,还可能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。一些人也并不见得领这个“情”,受得起这个“礼”,惹不起,却躲得起,权当没看见,没听见。
人还是那些人,事只是那些事。只是人有不同,事有差异。老中医探脉,都要看时辰,否则也拿不准。多元化决定了差异化,差异化决定了多样的选择。每个人如何做都会认为有这样做的道理,也有这样做的权利。老天说出太阳就出太阳,说下雨就下雨,也可“东边日头西边雨”,说变则变。人们只能坦然承受和面对,大自然的规律怎能轻易改变?而人就不能是简单由谁说了算,自然地会多问几个为什么,才去决定取舍。勉强为之,遗憾、麻烦就这样产生。
最怕的误区是总以为自己是对的。一些事、一些看法从“我”的角度看,说对可能不错。而此一时彼一时,此一人彼一人,换个角度,换个环境就大相径庭,相去甚远,不能同日而语。苏东坡是宋朝的大学士,在学术方面久负盛名,被称为“当世之奇才”。有一天,他去拜会当朝宰相王安石,偶然发现了王安石两句咏菊诗“西风昨夜过园林,吹落黄花满地金”,见而笑之,推想,菊花开于深秋,最能耐寒,怎么会在一阵秋风中就落瓣呢?提笔就续:“秋花不比春花落,说与诗人仔细吟”。待到他在黄州亲眼见到秋风吹落菊花花瓣实景时才恍然大悟。一般的菊花是不可能在一阵秋风之后就落瓣的。但黄州的菊花因为地点、品种不同,不具有“敢与秋霜鏖战”的本领,一夜秋风就吹落花瓣,满地铺金。王安石是经过观察之后才得出的结论,苏东坡是凭经验主观臆断而作修改,以为自己是对的,自作聪明,认为别人是不对的,自己出了洋相。苏东坡乱续菊花诗无意之中又伤害了别人。如果王安石计较,苏东坡当然吃不完要兜着走。一些人际关系就因此而受到重重伤害。
最常见的错误是想当然。一孔之见,一家之言。惯性思维,经验主义,主观作祟。展开联想的翅膀,让思想“自由飞翔”。武断作推论、下结论:肯定是这样,必然会这样,完全没有别的可能。而且一头撞在南墙上不回头,认死理。《列子》上就记载着疑人偷斧这样一个寓言,说是有人丢了一把斧头,他以为是隔壁人家的儿子偷的。于是,就常常观注那个人,行动像,表情像,说话像,举止像,没有哪一点不像。越看越像,越疑越像,非他莫属。后来,他上山砍柴,找到了丢失的斧头,冤案才得以澄清。好在这个人只是“疑”,不曾“捉”,一捉后果很难预料。我们有时候是不是太容易犯类似错误?先入为主,戴有色眼镜,曲解别人,委屈别人,要求别人。一些人际关系就因此而麻烦不断。
最为纠结的场景是只能这样。强人所难,不是平等的交流,而是垂直的压抑。精心为别人设计方案,明确提出要求,具体分解目标。等于规定火车只能行驶在轨道上,摩托车不能上高速公路一样。甚至耳提面命,叫人唯命是从。在我们国家,孩子很少享受到童年的乐趣,从一出生就要肩负起“成龙成凤”的重托,成了学习的机器,学什么,学多少也是家长说了算。孩子基本上没有选择的可能,难得的兴趣也会被菜农摘菜心那样无情地掐掉。孩子从小要听话,走入社会要听从。老师说了算,大人说了算,权威说了算,领导说了算,上级说了算。听得最多的是必须,要,还要,只能等字样,耳熟能详,照办就是。
为什么总是难以创新?从只能这样的条条框框中或许不难找到答案。强人所难的做法,心与心很难进行交流。不管是何种级别,哪种亲情,什么关系。一些人际关系就因此不柔软而始终僵硬。
没有哪一个人不注意自己的外表,而发型是最引人注目,最易体现个性、特色的。那么发型整理颇有讲究。有个笑话讲一个人只有三根头发,也去理发。对发型有要求,开始要求三七开。不小心掉了一根后,又要求对半开。只剩下一根了,他勃然大怒,对理发师大发脾气:你弄得我披头散发,怎么去见人?理发师如果怕这样的挑剔,一刀剃成小平头,来得快,更实在,没麻烦。问题是理发师不能剥夺顾客的选择权。你认为是对的,别人就有可能认为是错的。
十个手指都不一般齐。一律化、一刀切,许多时候行不通。你可以讲你的,做你的,还可以坚持自己的道理。但是也要允许别人讲别人做,坚持别人的道理。你对未尝别人就错,天下不可能只有“华山一条道”,实际上“条条道路通罗马”。中南大学的刘路,22岁成为正教授级研究员,用两个月时间就攻克了17年的国际数学难题——西塔潘猜想,凭的是兴趣。如果当初强迫他去弹钢琴,那么今天的成就有可能就是假设。多少的奇才就出自看起来不按套路出牌的所谓叛逆。这其实不难解释,每一个人都要有尊严地活着,这种尊严更多地体现在活出自我,而自我又集中在个性上。我们所难做的,不要总是试图像传教士按自己的方式去改造他们,塑造他们,不去或少去打扰他们。
来源:衡阳晚报
作者:新功
编辑:张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