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维三月,杂花生树,草长莺飞。在如此美好的季节,与诸位参加胡素新书《雁翔九州赋》的首发式,实在是一桩盛事。
前些天,胡素先生将他的新书赠给了我,我品读了其中的大部分赋作,值此机会,想把自己的体会说出来与诸君共享。我认为胡素先生的赋有以下几个特点:
第一 深入浅出,生动活泼。
在传统文苑中,赋本来就是阳春白雪,高雅、高贵、高深,一般人难以企及。古赋中,不仅有大量生僻字、生僻的典故挡道,还有特殊的语法结构,所以,没有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,根本就读不懂赋,遑论创作了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,辞赋历西汉之辉煌、六朝之绚烂后,日渐式微。但是,辞赋一脉,纵然气若游丝,也决不会消亡,因为它大雅大美,爱之者大有人在。进入新世纪以来,辞赋创作又全面活跃起来了。其中有很多派别,有传统派,也有创新派;有典雅派,也有通俗派。两派各有优势与不足。胡素先生的赋当属于后者。他的赋作一反传统辞赋之艰涩与深奥,明白、晓畅、自然,为现代人所喜闻乐见。比如他在《天下南岳赋》中开篇即写道:“风迥雪舞,恰似丽人登台;雾失云迷,恍若美女谢幕。”生动形象,品之留香。又如在《三塘赋》中写道:“廿八村落,看八万城乡居民笑靥;满眼平畴,展七十平方公里碧野。”三塘之地貌人文跃然纸上。再如他在《大洲岛赋》中写道:“影挂晴晖,恭迎潇水南来;光连霞彩,目送蒸湘北去。”描形镂彩,清新自然,品之饶有意味。可以说,胡素先生的赋不尚雕琢,以口写心,以白话入赋,无文字壁垒,无典故奥区,所以,很接地气,欣赏者甚众。
第二 铺采摛文,大气磅礴。
胡素先生手握鸿笔,大气豪迈,显然是赋中豪放派。他的作品,没有“儿女共沾巾”的缠绵,没有“杨柳岸晓风残月”的柔婉,有的是“惊涛拍岸,抱起千堆雪”的豪迈,有的是“横空出世,莽昆仑、阅尽人间春色”的壮观。他的赋风是雄健的。还是凭作品说话吧。
他在《天心阁赋》中开篇即写道:“天浮云锦,登阁视通万里;心逐江流,骋怀思接千秋。”上句写辽远无际的空间,下句写绵延无尽的时间,一横一纵,交相辉映,作者“观古今于须臾,抚四海一瞬”,顿时,一个旷远宏大的境界顿时浮现在我们的眼前。
《天下南岳赋》开篇即出语惊人:“巍巍南天一柱,鼎鼎楚湘半屏。”廖廖十二字,状其高峻,状其雄奇,南岳之形象与风采呼之欲出。
《响钟山赋》更是响传天界,声振人寰。“松声、竹声、钟磬声,声声回应;山色、水色、烟霞色,色色蕴情。”如此声色,是造物主之杰作,直令人陶醉不已,然而,非妙手不可得之。
他的赋作是宏钟大吕,传来的震耳的鞺鞳声,令人激越,催人奋进。
第三 讴歌时代,激励人心。
有道是,盛世兴赋,赋运兴则国运兴。西汉国运兴盛,则赋家云集,杰作频出,司马相如、枚乘、杨雄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。他们的赋作铿锵激昂,包举万象,至今还回荡着大汉的雄风。改革开放后的中国,也进入了一个盛世,这正是辞赋创作的时代土壤。胡素先生勇立时代潮头,放吟喉以歌唱时代之风云,充满了强大的正能量。
这样的句子俯拾皆是。
在《云集赋》结尾中写道:“展望未来,云集腾飞;与时俱进,日月同辉。龙吟凤哕兮,讴歌生态名区;云蒸霞蔚兮,跃起湘南明珠。”云集镇美好的明天在赋文中闪烁着光芒,这样的篇章,可以鼓舞人们积极进取,再创佳绩,拥抱美好的未来。
《鸟洲赋》虽是写生态环境之胜状,然而作者亦不忘歌咏时代。“阅不尽沧海桑田,望雁阵连绵归去来;唱不够物换星移,歌衡南山川日月新。”
《三塘赋》结尾写时代之风采,寓美好之希望。他在“赞曰”中以七绝的形式写道:“拱揖都市伴华新,风云际会出群英。歌飞盛世大潮起,千秋领雁传美名。”
胡素先生的赋作,几乎却是歌颂时代的,在此,就不一一列举了。
第四 寓意于文,启人深思。
赋虽然注重“铺采摛文”,但决不能忘记“体物写志”。志就是思想,是灵魂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胡素先生在挥洒铺陈的同时,也没有忘记为文章注入深刻的思想内涵。
他喜欢“卒章显志”,在这一方面,《天心阁赋》颇有代表性。“古今崇楼建阁者众矣,惟旨惠于民者贵焉。”“圣人无常心,以百姓心为心,天心即圣心。是以贲其志,陟其高,壮其怀,观其远。”这样一议论,天心阁的内涵顿时丰富了,精神的海拔顿时升高了。
在《衡阳县检察院赋》中写道:“聚蚊成雷,理敦杜渐之方;堤溃蚁孔,须有防萌之术。贪廉一念间,荣辱两世界。”颇有哲理,令人警醒。
在《康园赋》中,他游园而兴感:“无欲则自安,自安则心舒,其情也漾漾,其乐也融融。”古人云“无欲则刚”,他反其意而立之,“无欲则安”,这是他的独创。是的,当一个人无欲无求时,内心里肯定恬淡平和,舒坦自足,这不是生命的美好感受吗?可惜世人大都为欲望所驱使,难以达到这种境界。
思想是辞赋的灵魂。有思想则有高度,有深度,有境界,只有这样的辞赋才能真正的打动人,感染人,启迪人。
他的作品的艺术风格是多元的,以上所述仅是我个人的管见,未必允当,惟期抛砖引玉。
胡素先生孜孜不倦于辞赋创作,已写出了众多好赋,这是他对衡阳文坛的贡献。同时,我也相信并期待,春秋鼎盛的他一定会挥洒彩笔,赋尽衡州风华,妙撰时代华章。
编辑:张扬